全国怎么称呼爸妈的妈妈?从外婆到姥姥,盘点各地奇趣叫法!

我敢打赌,你第一次意识到“ 爸妈的妈妈 ”这个称呼存在“南北差异”时,一定是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可能是在大学宿舍,也可能是在办公室茶水间。

对我来说,那个瞬间发生在高三。我的同桌,一个来自南方的秀气姑娘,有天接电话,甜甜地喊了一声“ 外婆 ”。我当时愣住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俩字,我只在书里、在电视剧里见过,带着一股子江南水乡的温婉和诗意。在我们这片硬核的北方土地上,从我记事起,那个给我们做最好吃的红烧肉、冬天把我们的手揣进她棉袄里捂热的人,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喊出来就浑身暖和的名字—— 姥姥

一声 姥姥 ,喊出来是带拐弯儿的,舌头要打个滚,透着股子亲昵和撒娇的劲儿。这个词本身就充满了画面感:一个有点胖乎乎、头发花白、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老太太,手里不是拿着擀面杖,就是揣着一把瓜子。她是家里的定海神针,是妈挨训时你唯一的避风港。 姥姥 这个词,听着就踏实,就像冬天的热炕头,夏天的冰西瓜,是实实在在、触手可及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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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 呢?这个词就显得“文雅”多了。它带着一种疏离的美感,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纱。你想象中的 外婆 ,可能住在小桥流水人家,穿着蓝印花布的衣裳,说话吴侬软语,会唱好听的歌谣。当然,这纯属我一个北方人的刻板印象。但“外”这个字,本身就点明了一种基于父系社会的亲属关系逻辑——她是“外面”的亲戚。而“姥”字,则源于“母”,直接点明了血缘的根。这其中的文化细微差别,咂摸起来,特别有意思。

所以,一场关于 姥姥 外婆 的“地盘之争”就这样在中国的版图上拉开了。通常来说,黄河以北,东北、华北,包括西北部分地区,是 姥姥 的天下。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的广大地区,则普遍使用 外婆 这个称呼。

但这事儿吧,远没有“一刀切”那么简单。中国太大了,大到每个角落都有自己独特的音节来定义这份最亲密的爱。

你往南走,到了上海、浙江、江苏一带的吴语区,一个更软糯的称呼就出现了—— 阿婆 。这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轻柔得像羽毛。你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一个穿着精致老式旗袍、坐在弄堂口摇着蒲扇的上海 阿婆 ,她不一定给你做大鱼大肉,但会给你泡一杯甜甜的麦乳精。

再往南,去到福建、广东潮汕地区,称呼就更有意思了。在闽南话里,很多人会叫 阿嬷(má) ,这个发音古朴而有力,带着浓浓的宗族气息。而在潮汕一些地方,甚至会直接叫 外妈 ,简单直接,毫不拖泥带水,把妈妈的妈妈这个身份属性给你标得明明白白。

我有个湖南的朋友,她管自己的外婆叫 家家(gā gā) 。第一次听见,我简直惊呆了。家家?这是什么神仙叫法?太亲切了吧!直接把外婆定义为“家”本身。仿佛在说,有她老人家在的地方,就是我心安的归处。这个称呼里,藏着一种“你就是我的全世界”的霸道温柔。

还有四川重庆的朋友,他们管外婆叫 婆婆 。这可就热闹了,因为在全国大部分地区,“婆婆”是专指丈夫的妈妈的。我第一次听我四川同学说“我周末要回我 婆婆 家”,我脑子里瞬间上演了八十集家庭伦理剧,心想他年纪轻轻怎么就结婚了还要去看丈母娘的妈?后来才搞明白,此 婆婆 非彼婆婆。在川渝方言里, 婆婆 就是外婆,而奶奶,他们叫“嬢嬢(niáng niāng)”。这种称呼的“混用”,恰恰是地方语言生命力的体现,它不按普通话的牌理出牌,自有一套逻辑。

更有趣的是,有些地方的称呼,甚至能追溯到非常古老的语言习惯。比如在一些地方,还会保留着“ 外祖母 ”这种书面语化的叫法,显得格外正式和尊敬。而在安徽的一些地方,人们会叫 老老(lǎo lao) ,听起来像是 姥姥 的变音,但又多了一份淳朴的乡土味道。

这些五花八门的称呼,背后是什么?是历史,是迁徙,是融合。是千百年来,人们在一片土地上,用最顺口、最贴心的音节,去定义那份源自母亲的、最原始的爱。它就像一个声音的胎记,深深地烙在每个人的童年记忆里。

如今,随着人口的大规模流动和普通话的普及, 姥姥 外婆 的“地盘”界限也越来越模糊。一个在北京长大的孩子,完全可能因为妈妈是上海人而拥有一位 外婆 ;一个广州的小孩,也可能因为爸爸是东北人,跟着喊奶奶的妈妈叫 姥姥 。称呼,正在变得越来越个人化、家庭化。

但无论怎么变,那个词的内核,永远不变。

它是一种声音的密码。只要你喊出那个专属于你的词——不管是响亮的 姥姥 ,温柔的 外婆 ,软糯的 阿婆 ,还是亲昵的 家家 ——就会有一个人,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用最慈爱的声音回应你。

那一喊一应之间,藏着吃不完的好吃的,听不完的唠叨,和永远为你敞开的家门。所以,到底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那个被你称呼的人,她曾经,或正在,用她全部的生命,爱着你。这个声音,就是你心里最温暖的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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