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 没头脑怎么称呼我老婆 ？
这问题，绝了。
真的，不是我敷衍，这问题得用一辈子来回答。它根本就不是个固定答案，它是个…怎么说呢，是个动态的、随着气压、温度、我的闯祸指数和她的心情指数实时变化的函数。
大部分时候，尤其是在外面，有亲戚朋友在场，我当然是叫“老婆”。这两个字，从我嘴里蹦出来，得带着点儿自豪，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方圆三米内的人都听见，里面裹着一层“看看，这是我媳妇儿，我厉害吧”的潜台词。特标准，特政治正确。
但，生活嘛，哪能永远活在“标准答案”里。
我们俩私底下，有个著名的梗，源自那对经典动画CP——“没头脑和不高兴”。没错，我就是那个“没头脑”，官方认证的。家里的酱油和醋能买反，出门十次有八次忘带钥匙，纪念日全靠她提前一个月开始在我耳边循环播放。而她，自然就成了我的“不高兴”。
所以，当我又一次把白衬衫和新买的牛仔裤扔进洗衣机，然后收获一件扎染风的“艺术品”时，她抱着胳膊，靠在卫生间门框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三分无奈，三分嫌弃，四分“我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玩意儿”。
这时候，我就会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搂着她的腰，用最怂的语气说：“‘不高兴’同志，我错了。我检讨。我保证下次……下次还敢。”
“不高兴”这个称呼，就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信号。它一出现，就代表警报拉响，我方已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接受批评教育。但奇怪的是，这个称呼里没有半点火药味，反而全是糖。是一种“我知道我错了但我就是爱你拿我没办法吧”的无赖，和一种“我真是被你气笑了但还能怎么办呢，自己选的”的宠溺。
当然，称呼的切换是很频繁的。
比如，当我下班回家，累得像条狗，瘫在沙发上，她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往我嘴里塞一块冰西瓜。那一刻，甜到心坎里，我会含含糊糊地叫她一声“宝宝”。这个词，肉麻，真的肉麻，但就是那个当下最准确的表达。全世界只有她，会把我当成一个需要被投喂的孩子。
再比如，半夜三点，她突然把我推醒，说：“老公，我想吃街口那家的烤冷面，加双份肠，多放醋。” 我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时候，她在我心里的称呼自动升级为“小祖宗”。伺候，必须伺候。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嘀咕：“我的小祖宗，您就饶了我吧。”嘴上抱怨，脚却诚实地往门外走。没办法，谁让她是我的 小祖宗 呢。
还有更功能性的称呼。
每个月工资一到账，我手机上交，微信截图。她开始盘算这个月的水电煤气、房贷车贷、人情往来。那个时候，她就是我家的“领导”，是“财政总监”，是“最高指示下达者”。我得毕恭毕敬地问：“领导，这个月……我的零花钱，还能……抢救一下吗？” 她会抬眼皮瞥我一眼，从指缝里漏出那么一丁点儿，我便千恩万谢。这是一种情趣，一种把日子过成段子的默契。
我们俩的称呼里，还有一个“高危预警系统”。
那就是，连名带姓地喊全名。
如果有一天，我在书房打游戏打得天昏地暗，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一声清晰、冷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XXX（我的全名）”，我的DNA会瞬间开始颤抖。那感觉，比恐怖片里任何BGM都来得刺激。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问题大了去了。可能是我忘了什么天大的事，也可能是我又闯了什么弥天大祸。总之，听到全名，就得立刻放下手头的一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出现在她面前，立正站好，低头认罪。先认错，总没错。至于错在哪儿了，那是下一步要思考的问题。
说真的， 没头脑怎么称呼我老婆 ？
有时候，就是一个简单的音节，“欸”。
我在客厅看电视，她在卧室看书，我想跟她说个事儿，又懒得喊全称，就拖长了声音喊一声：“欸——” 她也懒洋洋地回一句：“嗯？” 这种时刻，特别家常，特别安稳。我们像两只在同一个屋檐下晒太阳的猫，用最简单的声音确认着彼此的存在。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称呼就像我们一起走过的路，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脚印，每一个都有一个故事。从一开始小心翼翼地喊“喂”，到后来鼓起勇气叫她的名字，再到热恋时那些腻死人的“宝贝”、“亲爱的”，最后沉淀成一句平淡却分量最重的“老婆”。
我这个“没头脑”，常常记不住她说过的话，搞不清她化妆品的牌子，分不清她的口红色号。但是，我记得她每一次被我气笑的样子，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记得她睡着时会微微皱起眉头。
所以，回到最初的问题。
没头脑怎么称呼我老婆 ？
我称呼她为我的“不高兴”，我的“宝宝”，我的“小祖宗”，我的“领导”，我的“人工备忘录”，我的“生活导航仪”，我混乱生活里唯一确定的坐标。
这些称呼，单独拿出来，可能没什么了不起。但它们串联在一起，就是我爱她的方式，是我这个“没头脑”能给出的，最清醒、最滚烫的告白。
她不是一个单一的符号，她是我生活的全部。所以，我用无数个称呼，去定义她在我生命中扮演的每一个角色。而这一切称呼的总和，翻译过来，其实也就两个字。
那两个字，我每天都会说，但永远，说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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