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父的妈妈怎么称呼我?一个悬浮在亲戚关系网中的终极难题

这事儿,我跟你讲,绝对能入选当代青年社交难题TOP 10。

每次家庭大聚会,当那个熟悉又有点遥远的身影——我 小姨父的妈妈 ——出现在视线里,我的大脑CPU就开始疯狂运转,瞬间进入一种高度戒备又随时可能宕机的状态。

那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家庭聚会,空气里弥漫着炖肉的香气、长辈们高分贝的笑谈声和电视里重播了八百遍的贺岁剧。我,就像一个在庞大关系网中努力寻找自己坐标的渺小节点,在各个亲戚之间穿梭、问好、递水果。一切都驾轻就熟,直到我看见她。

小姨父的妈妈怎么称呼我?一个悬浮在亲戚关系网中的终极难题

她通常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角,头发花白,面容慈祥,手里不是在剥橘子,就是在择菜。一个遥远又亲切的存在。我小姨父的妈妈,这么一长串的定语,已经预示了我们之间那九曲十八弯的亲缘关系。

我该怎么称呼她?

这个问题,简直比高数还复杂。按理说,我跟着我小姨父叫?那我得叫她“妈”?不行不行,这辈分瞬间乱成一锅粥。那我跟着我表弟(小姨的儿子)叫?叫“奶奶”?听起来顺理成章,但总觉得隔了一层,像是强行攀上去的关系,显得刻意又生分。毕竟,我跟她之间,隔着我妈、我小姨、我小姨父,三座大山呢。

所以,每一次,我都采取一种模糊战略。微笑着走过去,眼神里饱含着恰到好处的尊敬与亲切,然后嘴里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大概介于“奶奶”和“阿姨”之间,再迅速接上一句:“您身体挺好的啊!”企图用热情和音量掩盖称谓上的心虚。

小姨父的妈妈怎么称呼我 呢?这才是这个难题的核心,是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大部分时间里,她给我的,是一个慈祥的微笑,和一句万能的开场白:“哎,来了啊。”

这个“哎”,包含了千言万语。它是一种确认,一种欢迎,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完美地避开了那个绕口的称谓。有时候,她会对着旁边的人说:“这是XX(我小姨的名字)的外甥/外甥女。”看,多聪明,用一个清晰的社会关系定位,瞬间解决了这个身份识别的难题。

然而,我记忆最深的一次,是去年过年。

那天我穿了一件红色的新卫衣,她眼神特别好,隔着半个客厅就看到了我。她招招手,让我过去。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完了,要正面交锋了。我脑子里简直开了个研讨会,各种预案闪电般划过:她会叫我什么?“那个孩子”?“小姨家的那个谁”?还是干脆就用“诶”来代替?

我磨磨蹭蹭地走到她面前。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颤巍巍地塞到我手里,脸上笑开了花,像一朵晒干了的菊花。她说:

“给, 小名 。”

就这两个字。她叫了我的小名。

那一瞬间,我跟你说,我脑子里所有关于称谓的纠结、尴尬、疏离感,全都烟消云散。那一声 小名 ,像一把温润的钥匙,直接打开了心里最柔软的那扇门。它绕开了所有复杂的宗族谱系,绕开了所有生硬的社会标签,直接抵达了“我”这个最核心的个体。

它意味着,在她眼里,我不是一个需要用复杂定语来形容的“亲戚的亲戚”,我就是一个具体的、她认识的、甚至有点喜欢的孩子。这个称呼,比任何一个标准的、写在族谱上的称谓都来得温暖,来得有力量。

后来我才想明白,这种“超纲”的亲戚关系,在现代社会里越来越常见。我们的家族不再是过去那种聚族而居的单一树状结构,而是一个盘根错节、不断向外延伸的网络。因为爱情,因为婚姻,两个原本毫无关联的家族被联结在了一起,于是就诞生了许许多多像“ 小姨父的妈妈怎么称呼我 ”这样的“薛定谔的称呼”。

它们的存在,恰恰说明了我们情感和关系的丰富性。

我们纠结于称谓,其实是害怕失礼,是渴望在庞大的家族网络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获得一种身份认同。但很多时候,真正的情感连接,并不在于那个称谓本身。

就像我小姨父的妈妈,她可能也根本不知道那个最“正确”的称呼是什么。或者说,在她朴素的人生经验里,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个标准答案。于是,她选择了最直接、最亲切的方式—— 叫我的小名

这是一种超越了规则的智慧,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她用一声称呼告诉我,家人之间,最重要的不是那张写满称谓的图谱,而是饭桌上为你夹的那一筷子菜,是见面时那发自内心的微笑,是过年时塞到你手里那个滚烫的红包。

现在,我再见到她,不再有任何扭捏。我会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喊一声:“奶奶好!”这个“奶奶”,不是严格意义上血缘的界定,而是一种情感上的归属。是我单方面地、心甘情愿地,想把她当成自己亲奶奶一样去尊敬。

而她,也总是笑眯眯地回应我,叫着我的 小名

你看,那个曾经困扰我许久的终极难题,就这么被一个温暖的称呼和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给轻松化解了。所谓的亲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它不一定需要最准确的定义,但一定需要最真诚的表达。那个称呼是什么,或许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当她看着你的时候,眼神里是温暖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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