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人怎么称呼大伯母?这声“大娘”里藏着古城多少人情味儿

你要是逮住一个开封土著,问他“ 开封人怎么称呼大伯母 ”这个问题,他八成会先愣一下,然后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你,最后咧嘴一笑,用一口地道的汴梁腔告诉你:“啥‘大伯母’?多生分!俺们这儿,都喊 大娘 !”

没错,就是 大娘

这两个字,在开封的语境里,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亲属称谓。它不是普通话里那个可以和“大妈”互换、有时候甚至带点广场舞调侃意味的词。在开封, 大娘 这两个字,是有分量的,是带着温度的,是刻在家族记忆里的声音烙印。

开封人怎么称呼大伯母?这声“大娘”里藏着古城多少人情味儿

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伯母”不是更标准、更书面的叫法吗?对,就是因为太“书面”了。在开封这个讲究“人情味儿”的古城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亲戚关系,是靠一声声热气腾腾的称呼来拉近的。“伯母”这两个字,听起来就像是教科书或者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词儿,冷冰冰,文绉绉,透着一股子客套和疏离。你要是真对着你大伯家那位当家的女主人喊一声“伯母”,我敢保证,她老人家听了,心里绝对咯噔一下,琢磨着:“这孩子,今儿是咋了?跟我见外了不是?”

那感觉,就好像你回家管你亲爹叫“父亲大人”一样,别扭,太别扭了。

所以,在开封,正确且唯一的打开方式,就是喊一声 大娘 。而且这一声 大娘 ,喊出来还特别有讲究。它不是平铺直叙地念出 dà niáng。开封话里的“大”字,发音短促有力,干净利落;而那个“娘”字,则要拖得稍微长一点,带点儿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亲昵,尾音里还藏着一点点撒娇和依赖的味道。你听, “大~娘~” ,那是一种从舌根发力,带着点鼻音,尾音拖得悠长又亲切的调子,仿佛能看到她老人家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沾着面粉,笑呵呵地应你一声:“哎!来啦!”

这声 大娘 里,藏着的是一个家族的长幼有序和亲密无间。

大伯是父亲的兄长,是家族里下一辈的长兄。那么他的妻子, 大娘 ,自然就是这个大家庭里母亲之外最权威、最受尊敬的女性长辈。她不只是一个亲戚,她几乎是“半个妈”。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大娘家就住在我家隔壁的院子。那时候,谁家做了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对方端一碗过去。我妈要是没空管我,就把我往大娘家门口一推:“去,找你大娘去!”然后我就跟个小皮猴似的,一溜烟窜进大娘家的厨房。大娘总是一边忙活,一边乐呵呵地从锅里给我捞块儿肉,或者从坛子里摸个咸鸡蛋,塞我手里。那时候,闯祸了,怕我爸揍,第一个跑去求情的,准是我大娘;过年了,除了我爸妈,第一个给压岁钱的,也准是我大娘。

在那种环境下,“ 大娘 ”这个称呼,就不是一个符号了,它是一个具体的人,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永远为你敞开家门的港湾。她是你父亲的大嫂,是你童年记忆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喊她一声 大娘 ,喊出的是血脉相连的亲近,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依赖。

那么,有没有例外?

当然有。但那通常发生在一些特定的,或者说“非典型”的开封家庭里。比如,有些家庭可能是从外地迁来的,或者家族成员受过非常高等的教育,特别讲究“规范”,他们可能会在非常正式的场合,比如给外人介绍时说:“这是我的 伯母 。”但请注意,这仅仅是“介绍”,是对外人的一种解释。当他转过头,面对着这位长辈时,脱口而出的,依然是那声最自然、最亲切的“ 大娘 ”。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现在的年轻人。随着城市化进程,那种几代同堂、比邻而居的大家族越来越少,亲戚之间的走动也变得程式化。有些00后、10后的孩子,可能一年也见不了大娘几面,他们对于这个称呼背后的情感厚度,理解得自然没有我们这一代深刻。他们可能会觉得,“大伯母”听起来更“洋气”、更“普通话”。但这在老一辈开封人看来,多少是有点“忘本”的。一个地道的开封家庭,一定会从小就教孩子:“见了大伯的媳妇,要喊 大娘 ,记住了没?”这是一种文化的传承,是一种规矩,更是一种情感的延续。

说到底, 开封人怎么称呼大伯母 ,这个问题,问的不仅仅是一个词汇,它问的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根植于中原大地的宗族文化和人情伦理。

在开封这座古老的城市里,人情比天大。我们不习惯用那些标准却冰冷的词汇来框定彼此的关系。我们更喜欢用那些带着泥土气息、带着家常味道的称呼,来拉近心与心的距离。

“婶儿”比“叔母”亲,“姑”比“姑母”近,“舅”比“舅父”来得实在。

而那一声明亮、温暖、中气十足的“ 大娘 ”,就是这套亲情密码里,最响亮、最让人安心的音符之一。它背后,是一个勤劳、善良、有点强势但永远为你着想的家族长媳形象,是逢年过节那一桌子最丰盛的饭菜,是无论你长多大、走多远,都始终惦记着你的那份沉甸甸的爱。

所以,别再问 开封人怎么称呼大伯母 了。来开封,听一听那些胡同里、院落中传出的那一声声“ 大娘 ”,你就全明白了。那声音里,有汴梁城千年的烟火气,也有一个大家庭最朴素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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