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怎么称呼亲爸妈?一声爸妈喊出口,是乡愁还是一辈子。

这事儿,你想过没?一个满头银发、脸上爬满岁月沟壑的老太太,她自个儿都当奶奶、当太奶奶了,在某个午后打盹的迷糊劲儿里,或者翻着泛黄老相册的瞬间,她想喊一声自己的亲爸妈,会怎么开口?

我第一次被这个问题砸中,是我那九十岁的姥姥。

那天她坐在藤椅里晒太阳,眼睛眯着,嘴里轻轻地、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句什么。我凑过去,“姥姥,您说啥?”她没睁眼,像是梦呓,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娘…我冷。”

老太太怎么称呼亲爸妈?一声爸妈喊出口,是乡愁还是一辈子。

就那一个字,“娘”。

不是“妈”,也不是“母亲”,就是一个带着浓重乡音的“娘”。那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坐在我面前的,仿佛不是那个平日里威严、能镇住一大家子的老祖宗,而是一个受了委屈、寻求庇护的小女孩。她九十岁了,她的“娘”,我的太姥姥,已经走了快四十年了。可是在她潜意识的最深处,在她最脆弱、最本能的时刻,脱口而出的,依然是那个最初的、最温暖的称呼。

所以, 老太太怎么称呼亲爸妈 ?这根本不是个简单的称谓问题。它是一把钥匙,能打开一扇通往时光隧道的大门。

在大多数情况下,当她们清醒地、在日常交谈中提及自己的父母时,称呼会变得“社会化”。她们可能会对我们这些小辈说:“想当年, 你太姥爷 如何如何…”或者“那时候, 我母亲 总告诉我…”。你看,这里用的是“太姥爷”、“我母亲”,是一种带有身份和辈分的、相对正式的表述。这很正常,她们在讲述一个属于“过去”的故事,她们是故事的叙述者,而不再是那个故事里撒娇的孩子。

但当称呼回归到最私密的场景,那就不一样了。

我猜,大多数老太太,在心里,在梦里,喊的还是那两个最原始的字眼: 爸爸,妈妈 。或者,像我姥姥那样,是带着泥土芬芳的

这两个词,对她们来说,早就超越了字面意思。它不是一个社交符号,不再是为了区分你我他。它成了一个坐标,一个时间的锚点。喊出这两个字,就能瞬间把自己从八九十岁的苍老身体里,拉回到那个扎着羊角辫、穿着花布袄、跟在大人屁股后面跑的年纪。

想象一下这个画面:一个老太太,可能因为身体不适,疼得厉害,在床上辗转反侧。周围儿孙满堂,个个都焦急万分。但她意识模糊之间,嘴里哼哼的,可能不是自己儿女的名字,而是一声声低低的“妈…妈呀…”。

那一刻,再多的儿孙绕膝,也抵不过对“妈妈”这个原始保护神的渴望。因为在生命的原点,是妈妈给了她温暖和安全感。无论她后来变得多么强大,多么无所不能,在她灵魂的内核里,始终住着那个需要被妈妈抱抱的小姑娘。这种烙印,刻得太深了,一辈子都磨不掉。

所以说, 老一辈人对父母的称呼 ,藏着巨大的情感浓度。

我听过一个更让人心酸的故事。一个养老院的护工说的。院里有位失智的老奶奶,谁都不认识了,连自己的儿子站在面前都一脸茫然。但她每天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就是对着窗外的一棵老槐树,一遍遍地喊:“阿大!阿大!吃饭啦!”

后来大家才知道,“阿大”是她老家那边对父亲的称呼。她记忆清零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全世界,却唯独没有忘记,在很多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每天傍晚站在门口,等着干活的父亲回家,然后脆生生地喊他一声“阿大”。

你看,这个称呼,已经不是称呼了。它是一段记忆本身,是她生命里最温暖、最深刻的印记。她的认知系统崩塌了,但这个印记,像块最坚硬的琥珀,被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老太太怎么称呼亲爸妈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也是分地域、分家庭习惯的。

在城市里长大的老太太,可能一辈子都习惯喊“爸爸、妈妈”。这声音里带着书卷气和一点点现代文明的印记。而在广袤的乡土中国,那声“爹”,那声“娘”,或者“大”、“妈”(很多地方“大”指父亲),则更加粗粝,也更加有力量。它连接着土地、灶台、炊烟和一整个农耕时代的记忆。

更有意思的是,当父母都已远去,这个称呼甚至会成为一种自言自语的仪式。

我邻居家的张奶奶,八十多岁了,一个人住。她有个习惯,每当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或者家里遇上什么难事,她都会对着墙上父母的遗像,絮絮叨叨地说上半天。

“爸,这事儿,您说我办得对不?”“妈,小三家的孩子要考大学了,您在那边也得保佑他啊…”

她口中的“爸”、“妈”,声音不大,却异常笃定。仿佛那两个称呼有一种魔力,能让她瞬间获得力量和慰藉。父母虽然不在了,但只要这个称 还在,只要她还能喊出声,那份精神上的联结就永远不会断。父母就依然是她的天,是她的主心骨,是她最后的退路。

所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当她轻轻唤出那声“爸”或“妈”的时候,那绝对是生命中最温柔也最沉重的一刻。

那一声呼唤里,有 一辈子的记忆 。有童年的糖果,青春的叛逆,中年时报喜不报忧的隐忍,和晚年时终于无法抑制的、如潮水般涌来的思念。

那一声呼唤,喊的早就不再是具体的人,而是她自己,那个永远没长大的、需要庇护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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