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头扎进大辽的历史尘埃里,我总会被一个特有意思的细节给绊住脚,搅得我浮想联翩。就是那个, 大辽国王的女儿 ,那帮金枝玉叶的公主们,她们到底管自己爹叫啥?
你可能会脱口而出:“父皇呗!”
打住。这可不是清宫剧里格格们甜腻腻地喊一声“皇阿玛”那么简单。 大辽国王女儿怎么称呼他 ,这事儿吧,得掰扯开来看,里面藏着的是整个契丹民族的文化密码,还有那股子草原与中原交织的独特劲儿。

首先,我们得把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汉人王朝印象给暂时清空。大辽,这个由 契丹 人建立的王朝,它从根子上就带着一股子烈风的味道。耶律阿保机建国的时候,搞的是“因俗而治”,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北面官院用契丹旧制管契丹人,南面官院学着中原那套管汉人。这种“一国两制”的范儿,直接就渗透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当然也包括称呼。
所以,一个 大辽公主 ,她怎么称呼自己的父亲,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在什么场合,对谁说,以及,她爹当时更想听哪个。
来,我们先说那个最正式,最“官方”的。
在那些庄严肃穆的朝堂大典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主肯定不能像在自家毡房里那么随意。这时候,汉化的影响就显现出来了。辽代的皇帝,也用“皇帝”这个称号,比如辽太祖 耶律阿保机 就被尊为“大行皇帝”。所以,在最正式的场合,公主称呼一声“ 父皇 ”,是完全说得通的,这代表着对中原礼制的一种借鉴和尊重,也是皇权威严的体现。甚至,他们还有更具特色的称号,比如“天皇帝”、“天皇后”,那么公主在极度正式的语境下,有没有可能使用类似“参见天皇帝”这样的称谓呢?理论上存在,但感觉上,那股子人情味儿就淡了。
但你仔细咂摸一下,一个女儿,尤其是在没外人的时候,会这么一板一眼地喊“父皇”吗?
我觉得不会。
这就触及到问题的核心了——契丹人自己的语言和习惯。史料里对契丹语的日常口语记录,简直是凤毛麟角,这给我们的想象留下了巨大的空间。但我个人倾向于,在私底下,那种真正属于父女俩的时刻,她会用一个充满草原气息的、更亲昵的 契丹语 词汇来称呼他。
那会是什么呢?
我们虽然不知道确切的契丹语发音,但可以从同属阿尔泰语系的蒙古语、突厥语里找找感觉。比如蒙古语里的“阿爸”(aav),或者类似“阿大”这种亲昵又带着尊敬的称呼。我敢打包票,在夕阳西下,偌大的宫帐里只剩下父女二人时,那位可能刚刚还在朝堂上不怒自威的 大辽国王 ,听到的绝不是冷冰冰的“父皇”,而是一声软糯的、带着草原口音的“阿爸”或类似的爱称。
脑补一下那个画面:
一个穿着契丹贵族服饰的小公主,可能梳着丫角髻,额上贴着花钿,但眉眼间全是草原儿女的英气。她蹦蹦跳跳地扑向她的父亲——那个天下至尊的男人。她喊出的那个词,一定是短促、亲切、嘎嘣脆的。那个词里,没有君臣,只有父女。那个男人,此刻也不是那个端坐在龙椅上的 大辽国王 ,而是一个会把她举过头顶,胡茬扎得她咯咯笑的父亲。
这跟我们看惯了的宫廷剧里,公主们字正腔圆地喊一声“父皇”,然后行个一丝不苟的礼,那股子劲儿,完全不一样。契丹皇室的亲情,可能更直接、更热烈。
所以, 大辽国王女儿怎么称呼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它不是单一的,而是分层的,像一个洋葱。
最外层,是汉化的礼仪外壳,是“ 父皇 ”,用于朝堂,用于国事,用于展现皇家的威仪与文明。
往里剥一层,是契丹贵族的内部称谓。或许有类似于“汗王”的变体,或者是某种特定的尊称,既体现了草原部落首领的传统,又结合了皇帝的身份。
而最核心的,藏在最里面的,是那份纯粹的父女亲情。那个词,我们可能永远无法从史书中考证出来了,但它一定存在。它可能是一个简单的音节,却是那位公主心中最温暖的依靠,是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瞬间联想起父亲宽厚肩膀和温暖怀抱的密码。
说真的,历史研究到深处,抠的就是这些细节。因为这些细节里,藏着活生生的人。我们谈论 大辽 ,不只是在谈论疆域、战争和制度,更是在试图触摸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一个称呼,背后是一个时代的文化碰撞,是一个家庭的亲密日常,是一个女儿对父亲最本真的情感表达。
所以,下次再有人问 大辽国王女儿怎么称呼他 ,你别再简单地甩出“父皇”两个字了。你可以告诉他,这里面的故事,可比想象中丰富多了。它像一幅褪了色的壁画,需要我们凑得很近很近,才能看清那上面既有中原工笔的细腻,又有草原写意的豪放。而那个最真实的称呼,就藏在画中那个女孩儿的口型里,无声,却充满了力量。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