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没见过的东西怎么称呼他?命名是人类认知世界的终极浪漫

这事儿,你肯定也碰上过。就在某个百无聊赖的下午,墙角,或者老旧书柜的缝隙里,忽然爬出来一只……玩意儿。你盯着它,它也可能(如果它有眼睛的话)在回望你。脑子里所有的词汇库都在飞速旋转、检索、匹配,结果呢?一片空白。既不是蟑螂,也不是甲壳虫,更不是你知道的任何一种蜘蛛。那一刻的失语,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像一个程序员突然遇到了一个无法识别的乱码。那一瞬间,那个小生命,它就纯粹地、赤裸地存在于那里,超越了你所有已知的语言和分类。 没见过的东西怎么称呼他 ,这个问题就这么直挺挺地砸在你面前。

说小了,这是词汇匮乏。往大了说?这简直是一场人类与 未知 的遭遇战。

我小时候,管所有叫不出名字的、多腿的、长得有点磕碜的虫子,统统叫“幺蛾子”或者“怪怪虫”。这是一种极其原始,却又无比高效的 命名 法。它不追求科学上的精确,它追求的是心理上的“收编”。一旦你给了它一个名字,哪怕是一个临时的、粗糙的代号,它就不再是那个纯粹的、令人不安的“ 未知 物”了。它被你拽进了你的认知体系,成了“怪怪虫”这个文件夹里的一员。恐惧感,瞬间就削弱了一半。你看, 命名 ,本质上是人类驯服世界的第一步。它是一条语言的绳索,你把它套在那个 未知 的脖子上,然后说:“好了,现在你归我管了。”

给没见过的东西怎么称呼他?命名是人类认知世界的终极浪漫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征服,一种温柔的殖民。

想想我们的老祖宗。他们第一次看到长颈鹿的时候,会怎么想?那长脖子,那一身斑点,那优雅又显得有点笨拙的姿态。我想象不出他们脑子里会冒出什么词。或许他们会用最直白的方式组合:“喂,看那个‘长脖子梅花鹿’!” 久而久之,可能就演变成了某个固定的词汇。所有的神话传说,不都是这么来的吗?《山海经》里那些奇形怪状的神兽,什么九尾狐、人面鸟,不就是古人面对那些无法理解的自然现象或生物时,最大胆、最瑰丽的 命名 尝试吗?“其状如人面,鸟身,有翼,行走如人,名曰‘酸与’。”——你看,描述它的形态,然后赋予它一个声音——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就是一道咒语,把那个混沌的、模糊的形象,瞬间封印成了一个可以被理解、被谈论、被记载的文化符号。

所以, 没见过的东西怎么称呼他 ?这不仅是个语言学问题,更是个哲学问题。

现代科学有一套极其严谨的 命名 体系。林奈的双名法,界门纲目科属种,一层层地往下捋,恨不得把所有生物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比如,我们叫“人”,科学上叫“智人( Homo sapiens )”。听起来特高级,特精确,但也特冰冷。它剔除了一切感性的、诗意的成分,把一个活生生的物种,变成了一个分类学上的坐标。我不是说这不好,这对于科学研究至关重要。但我总觉得,这里面少了点人情味儿。

我更喜欢的,是那些充满了想象力和生活气息的民间 称呼 。比如有一种花,学名叫“翠雀”,但老百姓管它叫“鸽子花”,因为它开出的花朵就像一群展翅欲飞的鸽子。多形象!多美!还有“牵牛花”,因为它总是在清晨太阳升起、农人牵牛耕地的时候开放。这种 命名 方式,本身就在讲述一个故事,它把植物和人的生活、情感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它不是一个冰冷的标签,而是一个温暖的昵称。

这事儿推到极致,就是科幻了。当人类第一次冲出地球,看到那些光怪陆离的外星生物,我们该怎么办?一个长得像液态金属、能随意变形、通过心灵感应交流的生物,你怎么 称呼 它?你叫它“变形怪”?“流体人”?还是用一串二进制代码来定义它?我们所有的语言,都诞生于地球这个摇篮,都基于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感知。我们的词汇,闻起来有泥土的味道,尝起来有海水的咸味。用这样一套“地球方言”,去 命名 一个来自天狼星的客人,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种傲慢和误读?

也许,对于真正 没见过的东西 ,最好的方式,是沉默。是观察,是感受,是尝试理解它自身的“语言”,而不是急匆匆地给它贴上我们自己的标签。

但我们是人类啊。人类的天性就是去理解,去表达,去交流。而 命名 ,就是这一切的起点。它像一条语言的脐带,连接着我们和那个新生的、陌生的存在。

所以,下一次,当你再遇到一个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时,别急着掏出手机去拍照识图。你可以试着,自己给它起个名字。

就凭你的第一直觉。

如果它颜色诡异,就叫它“荧光跳跳”;如果它形态奇特,就叫它“螺旋腿儿”;如果它让你感到一丝莫名的伤感,那就叫它“忧郁先生”。这个名字,是你和它之间独一无二的秘密。它不科学,不严谨,甚至有点可笑。但它绝对真诚。在这一刻,你不是在进行分类,你是在进行一次小小的创世。 你赋予了它一个身份,也同时定义了你和它的关系。

这是一种极其私人的浪漫。就像给一颗多肉植物起名叫“肉蛋”,给一只捡来的流浪猫起名叫“煤球”,给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基地起名叫“风之谷”。这些名字,构建了我们私人世界里独一无二的坐标系。

所以, 没见过的东西怎么称呼他

答案,就在你看到它的第一眼,那个从你心里冒出来的、最笨拙、也最真实的声音里。去抓住它,说出来。这比任何百科全书上的标准答案,都更有意义。

因为 命名 的本质,从来都不是为了告诉别人“它是什么”,而是为了告诉自己,“我看见了它,我理解了它,我和它,产生了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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