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这问题问的,就跟问安徽人是不是都爱吃臭鳜鱼一样,听着简单,其实里头门道多着呢。你要是期待一个标准答案,比如“老婆”或者“亲爱的”,那我只能说,你把生活想得太简单了,也把一个活生生的 安徽人老公 想得太“普通话”了。
刚谈恋爱那会儿,他脸皮薄,叫我名字,连名带姓,一本正经的,好像在叫班级同学回答问题。后来熟了点,开始去姓,单叫一个名儿,但那调调,总有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至今还记得,他第一次喊我“宝宝”的时候,是在一个夏天的晚上,路灯昏黄,他脸憋得通红,那俩字跟蚊子哼哼似的,要不是离得近,我铁定以为他牙疼。那感觉,又好笑又心动,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为了个 称呼 ,窘迫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真正结了婚,住到一块儿了, 称呼 这东西,就像我们家厨房里的调味罐,彻底放飞自我了。

最常见的,当然还是那声拖着长腔的“ 老婆 ——”。但你仔细听,这绝对不是普通话里的“lǎo pó”。我们家那位,尤其是回了老家,或者跟他那帮发小打电话的时候,那个“婆”字,他能给你拐出十八个弯来,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我们那儿独特的,有点憨又有点黏糊糊的 方言 调调,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半边。这声 称呼 ,通常出现在他有求于我的时候,比如“ 老婆 ,我那件蓝色的衬衫你放哪儿了?”或者“ 老婆 ,晚上吃什么啊?”,那语气里的依赖感,简直了。
但你以为就这么温情脉-脉吗?天真。
当我俩窝在沙发上,我一边刷剧一边往嘴里塞薯片的时候,他会幽幽地飘来一句:“哎,那个小胖子……”或者干脆就是“猪”。你别说,这 称呼 一开始我听着气得脑门子冒烟,想直接把薯片袋子扣他脑袋上。可时间长了,你咂摸出味儿来了。这声“猪”里头,没有半点嫌弃,全是宠溺。是一种“你怎么吃我都喜欢,但就是忍不住要逗逗你”的坏心思。这就是 安徽人老公 那种,有点大男子主义,又有点绕指柔情的复杂混合体。他不擅长说华丽的辞藻,爱意都藏在这些奇奇怪怪的 昵称 里。
还有一种情况,他会喊我“领导”。这通常发生在我对他下达了什么指令,并且他心悦诚服(或者假装心悦诚服)地去执行的时候。“好的领导,保证完成任务!”配上一个敬礼的滑稽动作,能把所有的小矛盾都化解在笑声里。他用这种方式,既给了我面子,又保留了他那点男人的小倔强,高明得很。
当然,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比如我双十一的快递堆成了山,他一边帮忙拆一边嘴里嘟囔:“你个败家娘们儿!”这话听着糙,但你得看他眼神,全是无奈和“拿你没办法”的纵容。一码归一码,骂归骂,拆快递的活儿他可没停下。真正让他生气的时候,他反而不说话了,或者,直接连名带姓地喊我全名。那三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掷地有声,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能瞬间降到冰点。嗯,这是家庭矛盾升级的最高警报,所有已婚妇女都懂。
有了孩子以后,我的 称呼 体系又一次华丽升级。在外面,尤其是在他爸妈和亲戚面前,我成了“孩他妈”。这个 称呼 ,带着一种朴素的、被家庭关系重新定义的身份感。第一次听他这么叫我,心里还有点怪怪的,好像我的名字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功能性的代号。但后来慢慢习惯了,尤其当他对着孩子说“快去让你妈抱抱”的时候,那份归属感和家庭的暖意,又会从心底里冒出来。
但私底下,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还是会用那些只有我们俩才懂的暗号。有时候他下班回来,累得不想说话,就会从后面抱住我,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含含糊糊地叫一声我的小名。那一声,比任何甜言蜜语都管用,一天的疲惫好像都被抚平了。
所以你看, 安徽人老公怎么称呼你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词语能回答的问题。
它是我俩情绪的晴雨表,是关系远近的刻度尺。是从恋爱到婚姻,再到为人父母,我们一路走来的脚印。它可能是灶台边烟火气里的一声喊,可能是月光下两个人的悄悄话,也可能是争吵中脱口而出的气话。
这些五花八门的 称呼 ,带着他家乡的口音,混着我们共同生活的点滴,交织成了我们婚姻最真实、最生动的背景音。它不标准,不浪漫,甚至有点土气,但它独一无二,充满了只有我能听懂的密码。
这,比任何教科书式的“亲爱的”,都要动听一百倍。它就是我们俩关起门来,过日子的声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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