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回归前怎么称呼总统?一个词看懂两种制度下的微妙距离

你问我, 香港回归前怎么称呼总统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答案很简单,又很复杂。

字面上的答案,小学生都知道:就叫“总统”啊。还能叫什么?难道叫“大统领”?开玩笑。但这个答案,就像一张没晒干的相片,模糊,没细节,更没灵魂。你要是真想知道那个年代的香港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是怎么说的,那故事可就长了。

说真的,在九七之前,“总统”这个词对我们来说,是飘在天上的。它很具体,具体到就是指 美國總統 。你得想象一下,我们那时候打开电视,无论是TVB还是ATV,新闻里报导国际大事,主播字正腔圆地念出“美國總統”列根、或者老布殊、再到后来的克林顿,那个词就像是从一个很远很远,隔着太平洋吹来的风,你知道它存在,但你感觉不到它的温度。

香港回归前怎么称呼总统?一个词看懂两种制度下的微妙距离

“总统”这个身份,跟我们的生活,隔着一万个次元。它存在于《空军一号》那样的好莱坞大片里,存在于国际新闻那短短几分钟的画面里。他是一个符号,一个代表着“最强国家”的男人。但也就这样了。他不会影响我们的电费,不会决定我们第二天是挂八号风球还是三号,更不会出现在我们课本的封面。

那谁会呢?

港督

这个词,才是当时香港最有分量的、带着权力温度的称呼。从麦理浩到卫奕信,再到末代港督彭定康,他的照片,挂在所有政府部门、学校礼堂最显眼的位置。他的名字,印在官方文件上。我们用的硬币上,是英女王的头像,我们叫她 事頭婆 (老板娘),带着一种街坊式的、又敬又畏的亲切。总督府的动静,才是本地新闻的头条。 港督 说什么,做什么,才是真正和我们柴米油盐、喜怒哀乐挂钩的。

所以你看,我们的权力坐标系里,最高点是伦敦白金汉宫里的女王,在香港的实体代表,是那位住在半山官邸的 港督 。至于“总统”?那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权力核心。我们谈论 美國總統 ,就像今天的人们谈论硅谷的科技大佬,或者欧洲的某个王室八卦,是一种遥远的、奇观式的注视。

还有一个词,更加微妙,更加重要。那就是“ 主席 ”。

在九七之前,当我们提到“中国领导人”时,脑子里跳出来的词,几乎都是“ 主席 ”。邓小平是军委主席,江泽民是国家主席。这个“ 主席 ”,和“总统”之间,在当时的香港语境里,有一道看不见但极其深刻的鸿沟。

“总统”是舶来品,是西式民主制度的产物,带着选举、议会、权力制衡的联想。而“ 主席 ”,这个词带着完全不同的历史记忆和政治色彩。它让我们想到的是人民大会堂,是天安门城楼,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制度和话语体系。

所以,在回归前,香港人的世界里,权力称谓是三足鼎立的:我们自己的管理者,叫 港督 ;最强大的“外国”元首,叫 總統 ;而我们未来的宗主国领导人,叫 主席 。这三个词,泾渭分明,各自占据着不同的心理位置,也清晰地勾勒出了那个时代香港独特的、夹缝中的身份认同。

你问我 香港回归前怎么称呼总统 ,我必须告诉你这个背景,否则你无法理解那个词的“轻”。它很轻,因为它不属于我们。它也很重,因为它代表着一种我们向往又陌生的强大。

一切的转折点,是1997年。

一夜之间, 港督 这个词,走进了历史博物馆。彭定康带着他的家人和米字旗,登上了不列颠尼亚号。取而代之的,是“行政长官”,我们叫“特首”。

而更深层次的变化,是“总统”这个词的坐标,开始发生剧烈的偏移。

一开始很不习惯。当新闻里开始用“国家主席、江泽民总统”这种并列的称呼时,很多人脑子都要“卡一下壳”。“总统”?这个词不是用来形容美国人的吗?怎么…怎么安到我们自己国家领导人头上了?

这个小小的称呼变化,背后是整个世界观的重塑。那个曾经飘在太平洋上空的词,一下子落了地,而且就落在深圳河对岸。它不再是一个遥远的、属于“他者”的符号。它开始和我们自己的身份,和“一国两制”的未来,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以前我们看美国大选,像是看一出精彩的真人秀。现在,我们开始研究人民代表大会的议程。以前我们关心 港督 的施政报告,现在我们学习中央的五年规划。那个曾经轻飘飘的“总统”,忽然有了沉甸甸的分量。它的意义,不再是好莱坞电影里的英雄,而是直接关系到香港前途命运的、最高权力的执掌者。

所以,回到你最初的问题。 香港回归前怎么称呼总统 ?我们叫他“总统”。但那时的“总统”二字,读出来是冰冷的、客观的、带着隔岸观火的距离感。今天我们再提“总统”,很多时候指的也是别国元首,但当它和“国家主席”并列出现时,那种感觉……五味杂陈,复杂得多。

一个词语的生命,就这样被时代的大潮彻底改变了。它从一个单纯的外来词汇,变成了一个牵动无数人神经、充满复杂情感和身份认同纠葛的词。这里面,有我们这一代香港人,最真实的记忆和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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