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天，我刚踏进研究生工作室，空气里混杂着松节油、丙烯和颜料的奇特味道，那是梦想与现实交织的气息。还没来得及细品，心头就先被一个现实又“虚无”的问题给揪住了：等会儿见到 导师 ，我该 怎么称呼 ？“老师”？“教授”？还是 X老师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每一个初入艺术殿堂的 研究生画家 ，都逃不过的“第一道考题”。别跟我说你没为此纠结过，那种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慎就失了礼数，也怕显得太过疏离，错失了与 导师 亲近的机会，真是微妙得让人头大。
你说是不是？这不仅仅是个语言符号，它背后牵扯着多少情感的脉络、多少师门规矩的无形绳索，以及更深层次的——我们对 艺术 、对知识传承、对人格尊严的理解与定位。
在咱们 艺术 院校里，“老师”这个 称呼 ，简直就是 默认选项 ，通用得不能再通用了。无论是刚毕业的小助教，还是桃李满天下的老教授，一句“老师”，仿佛就能瞬间拉近你我，又保持着应有的 尊重 与距离。它像一张万能牌，安全、得体，很少会出错。尤其是刚入学，你对 导师 的脾气秉性、为人处世还一无所知的时候，喊一声“老师”，那是再稳妥不过的选择了。这种 称呼 ，饱含着对传道授业解惑者的敬意，是根植于我们文化基因里的一种 传统 。你瞧，走廊里、画室里、展览开幕式上，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X老师好！”“老师，您这幅画太棒了！”听着多顺耳，多和谐。
可我总觉得，“老师”虽好，却总少了那么一点点属于 艺术家 之间的，或者说，属于 艺术 求索者之间那种特别的味道。尤其是咱们 研究生画家 ，走到这个阶段，已不是简单的学生了，更多的是 艺术 的同路人、 创作 上的求索者，甚至在某些方面，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实践。仅仅一个“老师”，会不会显得太“幼儿园”了点？太像是在上大课了？
比如我的 导师 ，那会儿他教我们油画 创作 。他有个 习惯 ，讨论画作的时候，喜欢把我们几个 研究生 叫到他画室里，地上摊着草图，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颜料的气味。他会蹲下来，指着我的草稿说：“小李啊，你这构图，是想表达什么？我总觉得这块儿有点闷。”这时候，我如果还毕恭毕敬地喊“李老师，我是这么想的…”，总觉得有点别扭，仿佛中间隔了一层透明的膜，虽然看得见摸得着，却总归是隔着的。
再比如说，有些 导师 ，他们不仅仅是你的 老师 ，更是你 艺术 道路上的引路人，甚至是 精神 上的父亲。他们会对你的 创作 倾注大量心血，会陪你熬夜改画，会因为你画得好而兴奋，也会因为你走弯路而着急。那种情谊，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师生关系。这时候，一句简单的“老师”，就显得有些轻描淡写，不足以承载这份深厚的情感。
所以，在“老师”这个 称呼 之上，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性呢？
我见过一些学长学姐，随着与 导师 关系渐深，或者 导师 本人比较开明，会逐渐开始使用“ X教授 ”或者更少见的“ X先生 ”。“ 教授 ”带着浓厚的学术色彩，显得更正式、更 专业 ，尤其是在一些 学术 研讨会、对外交流的场合，这个 称呼 能更好地体现 导师 的 学术 地位。我的 导师 本身就是教授，所以偶尔在 正式 场合我也会用“李教授”，听起来就感觉更“上档次”一些，也更符合他 学术 上的 身份 。而“ 先生 ”这个 称呼 则更具 文化 底蕴，带着一股民国时期 文人雅士 的味道，仿佛是那种一袭长衫、手持折扇的 大学者 。如果 导师 恰好是 国画 大师，或者在 传统 文化研究方面造诣深厚，且性格比较内敛儒雅，那一句“ X先生 ”，可能会更显 尊重 ，也更能体现出 研究生画家 本人的 文化 素养和对 传统 的敬畏。我一位学长，他 导师 就是一位 水墨 大家，学长跟他 导师 几年后，平时私下里就会喊“XX先生”，那种 称呼 里透着一股子“吾师吾友”的 情谊 ，特别有 味道 。
当然，也有一些更“大胆”的尝试。我听说在某些相对 开放 、 现代 的 艺术 学院，特别是在 当代艺术 领域，一些 导师 甚至鼓励学生直呼其名。但这绝对是 少数 ，而且需要建立在 导师 极其 随和 ，且师生关系已达到非常 亲密 、 平等 的程度。否则，贸然直呼其名，那可不是 个性 ，而是 没教养 了，绝对会犯下 大忌 。我个人觉得，咱们 中国 的 文化 语境里，师生之间还是 讲究 长幼有序，直呼其名这种 称呼 ，对于大多数 研究生画家 来说，风险太高， 不推荐 轻易尝试。除非 导师 亲口明示，或者在极其 特殊 的、 私密 的场合，且对方表现出 强烈 的 意愿 。即便如此，心里也得有个谱，要知道那份 平等 是 导师 给予的 殊荣 ，而非你 理所当然 的 权利 。
那么，究竟该如何选择这个 称呼 呢？我觉着，这事儿啊，没个 标准答案 ，它更像是一门 艺术 ，需要你细心观察、用心感受、慢慢摸索。
首先， 观察 是王道。入学初期，多留心其他高年级学生、 导师 的同事们都是 怎么称呼 他的。这是最直接也最稳妥的 参考 。如果大家普遍都喊“X老师”，那你就跟着喊“X老师”；如果有些学长已经开始喊“X教授”了，你也可以在 正式 场合试试。 导师 本人对待不同 称呼 的 反应 ，也是一个重要的 风向标 。有些 导师 喜欢被 尊重 ，不喜欢太 随意 ；有些则更看重 平等 的 交流 ，不喜欢学生过于拘谨。这些细微的 表情 、 语气 变化，都能给你提供线索。
其次， 导师 的 个性 和 学风 是决定性因素。有的 导师 严肃认真，治学严谨，那你最好还是保持 尊重 和 距离 ，用“X教授”或“X老师”这类相对 正式 的 称呼 。这类 导师 往往更看重你的 学术 能力和 创作 成果，而非口头上的 亲近 。而有的 导师 则 随和 开朗，喜欢与学生打成一片，甚至在讨论 艺术 时，会像朋友一样和你 思想碰撞 ，这种情况下，用“老师”或“X老师”会更合适，偶尔加上一些 敬语 ，更能体现出 亲近 又不失 尊重 。我就遇到过一位 导师 ，他本人特别喜欢学生喊他“ 老X ”，说是听着有股子江湖气，更像 画友 。当然，这种 特殊 情况，绝对不能 生搬硬套 ，除非你 导师 真的就是这种 风格 。
再者， 场合 不同， 称呼 也该有所 变化 。在 正式 的 学术 会议、答辩现场、对外 交流 活动中，使用“ X教授 ”或“ X主任 ”（如果 导师 担任行政职务）会显得更 庄重 、更 专业 。而在工作室里，在吃饭时，或者私下讨论 创作 的 细节 时，一句 亲切 的“老师”或“ X老师 ”就足够了，甚至能更好地营造出 轻松 、 开放 的 交流 氛围。 艺术 创作 本身就带有一种 自由 和 浪漫 的 气质 ， 称呼 也该随着这份 气质 ，灵活调整。
说到底， 称呼 只是个形式，最核心的，还是你对 导师 的那份 真诚 的 尊重 和 敬意 。这种 尊重 体现在你的 学习态度 上，体现在你的 创作 实践中，体现在你对 艺术 的 执着 追求里。你用心画画，努力 思考 ，积极 沟通 ，不敷衍，不偷懒，这本身就是对 导师 最好的 称呼 ，远比任何华丽的 词藻 都要 有力量 。
我至今还记得，有一次我的 导师 看着我完成的一幅作品，沉默了很久，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只说了一句：“小子，有点意思了。”那一刻，他没有喊我 X老师 ，也没有喊我 X教授 ，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子”，却让我感受到了莫大的 认可 与 鼓励 。那种感觉，是任何 正式 的 称谓 都无法比拟的。
所以，给未来的 研究生画家 们，特别是还在为 称呼 问题纠结的你们一个建议： 大胆 去 观察 ， 用心 去 感受 。开始的时候，用“ X老师 ”绝对没错。然后，在 相处 的过程中，慢慢去捕捉 导师 的 个性 和 偏好 。是那种严谨的 学者型 ，还是 洒脱 的 艺术家 范儿？是喜欢被 尊重 ，还是更希望 亦师亦友 ？这些微妙的 人情 和 默契 ，往往藏在那些不经意的 眼神 、 语气 和 动作 里。 称呼 的选择，最终会成为你们师生关系 发展 的 一个缩影 ，它会随着你们共同在 艺术 长河里 探索 、 碰撞 、 成长 而 自然演变 。
记住， 研究生画家 的身份，意味着你已经开始步入 专业 艺术 的门槛，你不再是那个只管跟着画、跟着学的学生了，你的 思考 、你的 个性 、你的 创造 力，都将是 导师 期望 看到并 引导 的。 称呼 ，不过是这漫长 艺术 征程上，一个 小小的符号 。最重要的，还是你的 画 ，你的 思想 ，你的 心 ，是否与 艺术 同频，是否与 导师 共鸣。当你的 作品 足够 打动 导师 ，当你的 学术 思想 足够 深刻 ，那份 尊重 和 认可 ，自然会超越一切 形式 上的 称谓 ，成为你们之间最 坚固 的 纽带 。所以，别再把太多精力耗费在这个 形式 上了，把 笔 握紧，把 画布 铺开，去 创作 ，去 思考 ，那才是 硬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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