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在古老画卷里,或者史籍角落里,若隐若现的七岁男娃,我们该如何称呼他?是直呼其名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尊称?我总觉得这事儿,看似简单,实则藏着大乾坤,折射出古代社会对童年、对家族、对未来的诸多期许与规训。
要说“ 古代男的七岁怎么称呼 ”,首当其冲的,多半是那带着浓浓烟火气的 乳名 或 小名 。这可不是随便取的,里头讲究可多着呢!寻常百姓家,讲究一个“贱名好养活”,什么“狗蛋儿”、“铁柱”、“二娃子”,听起来粗俗,却寄托着父母最朴素的愿望——只求孩子健健康康,像小狗一样容易养活,像铁柱一样坚实,像自家的老二一样平凡而有生机。有时候,这乳名甚至带着点“冲喜”或者“避邪”的味道,比如家中多病,就取个“石头”、“癞子”,想着把那病魔的注意力给岔开去。贵族人家也不例外,虽不至于粗鄙,但同样有专属的小名,往往是父辈或祖辈起的,带着一种亲昵与专属。比如司马迁笔下的“ 项籍 ”,他自幼便有“ 籍 ”这个名儿,但你敢说他小时候没个更亲切的乳名?当然有,只是史书多半不载罢了,毕竟,那是留给至亲之人唤的,带着体温与情感的私密。
除了乳名, 排行 也是一个极其普遍的称谓方式。尤其是在大家族里,孩子一多,叫起来就简单直接了。“大郎”、“二郎”、“三郎”,或者“阿大”、“阿二”、“阿三”,这在唐宋小说里头多得是。你看那《水浒传》里的“ 武二郎 ”,你别看他成年了还叫二郎,那其实就是他从小到大在家里的排行称呼,是家里人、熟悉的人叫惯了的。七岁的娃儿,在家中自然也是如此。他可能叫“阿弟”,也可能叫“小五”,具体就看他在兄弟姊妹中排老几了。这种称呼自带一种家族秩序感,一眼便知其在家族中的位次,也方便长辈们分清谁是谁,别叫错了人。

再者,咱们得把目光放宽些。七岁,这个年纪,在古代可是一个 重要的转折点 。它不是一个“周岁”、“抓周”那般隆重,也没有“及冠”那般成人礼的昭示性,但它却是 蒙学肇始 的年纪。古人常说“ 七岁入小学 ”,也有“ 七岁同席 ”之说,讲的是七岁男孩女孩虽然开始区分教育,但都在各自的蒙学堂里接受启蒙。这时候,当他踏入书塾,面对先生时,先生就不会再喊他的乳名了。先生会直呼他的 名 ,也就是他的 正名 。比如“ 张三 ”、“ 李四 ”,虽然听起来不如乳名那么软糯,却带着一种规矩、一种学习的严肃性。先生可能会称呼他为“ 孺子 ”、“ 小儿 ”、“ 蒙童 ”,这些都是带有教育意味的泛称。而孩子在学堂里,同学之间,可能还是会以排行或名相称,比如“张兄”、“李兄”,但“兄”这个字眼,在七岁时恐怕还略显稚嫩,更常见的是直呼其名。
你说奇不奇怪,七岁这年纪,在现代人眼里还是个捧在手心里的宝,但在古代,却已经要开始承担些许 社会角色 了。特别是对于平民家的孩子,七岁已经能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了。下地给大人送饭,在家照看弟弟妹妹,甚至开始学着缝缝补补、打理家务。这时候,村里的大人可能会叫他“ 小郎君 ”(泛指小伙子,不一定是贵族)、“ 小伙计 ”,或者干脆就是“ 某某家的 ”,比如“老王家的小子”、“老李家那口子的娃儿”。这种称呼,带着一种邻里间的熟络与照拂,也带着一份对劳动者的隐性认可。
至于 表字 ?那可是成人礼(及冠)之后才有的体面,是用来供同辈或者晚辈称呼的,以示尊重。七岁的娃儿,哪儿轮得上这般隆重?你若在七岁孩子面前称他“某某字”,估计他自己都懵圈了,还得大人解释半天。所以,在七岁这个阶段,是没有表字的。这就像现代社会,你不会称呼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为“张总”或“李教授”一样,不符合他所处的年龄与社会阶段。
那如果是皇亲国戚、王侯将相家的七岁男娃呢?他们又怎么称呼?你可能会说“ 小世子 ”、“ 小公子 ”。没错,这确实是一种广为人知的称呼。比如《红楼梦》里,贾宝玉虽然成年了,但很多人还是习惯性地叫他“ 宝二爷 ”,这“爷”字带着尊敬,而“宝二”则融合了他的乳名和排行。若他七岁时,旁人称他一声“ 宝玉 ”,那已是相当亲近且合乎规矩了。而他那些同龄的表兄弟、族中子弟,互相之间,可能就是直呼其名,或者带上一个“哥儿”、“弟儿”的后缀,比如“ 琏哥儿 ”、“ 珍弟儿 ”。这些称呼,虽是泛称,却也自带一种阶级属性。平民家的孩子,极少会被外人唤作“哥儿”、“弟儿”,那多半是属于富贵人家的专属称谓,带着几分娇贵气。
我总觉得, 称呼 这东西,从来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就像一面多棱镜,折射出深邃的社会文化、人际关系以及时代背景。一个七岁男娃的称呼,从乳名的亲昵与民间朴素信仰,到排行在家族中的定位,再到蒙学堂里先生的规矩称名,以及不同阶层、不同场合下人们赋予的各种代称,无不透露出那个时代对童年的认知、对教育的重视、对家族血脉的传承。
想象一下那画面感——清晨,小小的院落里,母亲轻柔地唤着“ 狗蛋儿 ,快起来啦,日头都老高啦!”这是家中最温馨的场景。接着,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的“ 张小郎 ”背着小书包,迈着两条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走向学堂。先生见到他,严肃地一声“ 张三!今日可有好好背诵? ”这是学堂里规矩森严的场景。放学后,他和一群玩伴在田埂上疯跑,小伙伴们你追我赶,嘴里大声喊着“ 二郎 ,你跑慢点!”“ 阿弟 ,等等我!”这是最无忧无虑的童真。而当他跟随着父亲去集市上,父亲会骄傲地指着他对熟人说:“这是 我家的小子 ,七岁啦,都能帮着我看摊子了!”这是父辈眼中的希望与成长。
你看,同一个七岁男娃,在不同的情境下,被不同的人称呼着,每一声称呼都带着独特的温度和含义。它不仅仅是一个符号,更是情感的载体,是社会网络的链接点。我们今天习惯了直呼其名,或者加上“小朋友”、“小同学”这类泛称,但在古代,这种称呼的多样性和情境性,无疑更丰富,也更具人情味。它让我们穿越时空,瞥见那个遥远时代里,一个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七岁男娃,是如何被他的世界所拥抱、所塑造的。他不是一个空洞的“儿童”概念,而是有自己的乳名,自己的排行,自己的学名,在家庭、学堂、社会中逐渐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步步走向成长的古代少年。这种探索,让我觉得,历史从来不是枯燥的陈列,而是充满生命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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