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讲,每次在外地,别人问我是哪儿人,我说福建三明 清流县 的。十有八九,对方会一脸真诚地看着我,然后试探性地念出:“哦,jīng liú?”或者更离谱的,“qǐng liú?”。每到这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一下,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自己最宝贝的一块玉,被人拿倒了看,还咂摸着嘴说这花纹挺别致。
不对,全都不对。
来,跟我念,放轻松,舌尖抵住上颚,气流冲出来,清脆一点—— 清 (qīng) ,就是“清晰”“清澈”的那个“清”,一声平。然后是第二个字,双唇微微撅起,像要吹个口哨,但别吹出声,圆润地滑出来—— 流 (liú) ,“水流”“流动”的“流”,二声,往上扬。

连起来,就是 清流 (Qīng Liú) 。
对,就是这个音。听着是不是就觉得一股子清凉气儿顺着耳朵钻进去了? 清流县的称呼怎么读 ,标准普通话里,这就是唯一答案。简单吧?
可这事儿吧,又没那么简单。
因为对我们土生土长的清流人来说,尤其是在老一辈的嘴里,这两个字,它不是这么个“读”法。它带着我们本地客家话的腔调,那音变得更短促,更硬朗,像是山涧里往下蹦的石头子儿,带着山野的气息。你让一个在赖坊、在嵩口、在里田长大的阿公阿婆来念“清流”,那音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带着土地的温度和经年的风霜。外地人听不懂,甚至会觉得有点“土”,但那才是我们刻在骨子里的乡音,是回家的密码。
所以,当你在高铁站听到字正腔圆的“ 清流站 ”广播时,那是它对外的一张名片,标准、规范、利落。但当你在某个小巷子里,听到一个阿婆用你听不懂的方言喊着这两个字时,那才是它真正的灵魂在呼吸。
清流县的称呼怎么读 ?这个问题,其实是在问,你怎么理解“清流”这两个字。
在我看来,你不能光用嘴皮子去念,你得用心去“读”。
你得先“读”懂那个“清”字。
这个“清”,是九龙溪的水。你来过清流吗?你见过那条穿城而过的九龙溪吗?那水啊,是真的清。不是那种大江大河混浊的黄,也不是某些城市公园里死气沉沉的绿。它是活的,是透亮的。夏天,站在桥上往下看,水底的鹅卵石一颗颗都能数得清清楚楚,小鱼小虾在石头缝里穿梭,那尾巴一摆一摆的,看得人心都跟着痒痒。傍晚,女人们在河边的石阶上浣洗衣物,棒槌敲打的声音,清脆,悠远,和着潺潺的水声,那就是一首不用谱曲的歌。
这个“清”,也是天上的云,山里的风。清流的山多,绿得逼眼。早晨起来,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那空气是甜的,带着草木和泥土的芬芳,肺里像是被灌满了薄荷味的凉意,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这里的天,蓝得没有一丝杂质,云朵大片大片地飘着,慢悠悠的,好像时间在这里都放慢了脚步。你有多久没见过那种能让你发呆一下午的云了?来 清流 看看。
读懂了“清”,你再来“读”那个“流”字。
这个“流”,是水在流,也是岁月在流。它不像大城市那种奔腾汹涌的洪流,裹挟着你身不由己地往前冲。清流的“流”,是温润的,是不疾不徐的。水慢慢地流过田埂,滋养着一片片稻田;时间慢慢地流过老街的屋檐,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在这里,生活是“流”动的,但节奏是舒缓的。早上,你可以去吃一碗热气腾腾的兜汤,配上刚出锅的笋包;中午,在某个小馆子里点一份滑嫩的豆腐皮;晚上,和家人朋友在河边散散步,聊聊家常。一切都顺其自然,一切都那么妥帖。这种流动,不是消耗,而是一种滋养,一种积淀。它让你觉得,生活,本该就是这样,清澈而自由地流淌。
所以你看, 清流县的称呼怎么读 ,它远不止 Qīng Liú 这么简单。
它是一幅流动的山水画。当你念出 Qīng 的时候,眼前应该浮现出那澄澈见底的溪水和湛蓝如洗的天空。当你念出 Liú 的时候,你应该能感受到那份岁月静好、不急不躁的生活韵味。
它是一种感官的体验。是清晨山间微凉的风,是午后阳光下溪水的波光,是夜晚田野里蛙鸣的合唱。
它更是一种情感的连接。对于我们这些在外漂泊的清流人来说,这两个字,就是乡愁本身。有时候在嘈杂的地铁里,在拥挤的人潮中,我会突然在心里默念一声“ 清流 ”,就好像一瞬间,所有的烦躁都被抚平了。那两个音节,像一个护身符,把我带回到那个被青山绿水拥抱的小城,那里有我的童年,有我熟悉的味道,有我最牵挂的人。
所以,朋友,下次当你想起这个地方,或者你要向别人介绍这个地方时,请你一定,一定要念对它的名字。
清 (qīng) 流 (liú) 县。
试着在念的时候,放慢一点,想象一下那片清澈的流水,想象一下那份悠然的时光。当你能从这两个字里,读出水的灵动,读出山的沉静,读出生活的烟火气时,那么,恭喜你,你才算是真正“读”懂了 清流 。
那时候, 清流县的称呼怎么读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就不再是一个关于拼音的问题,而是一个关于风景、关于生活、关于心灵归宿的美好答案。欢迎你来,用心读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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