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广州人怎么称呼外公的?答案是“公公”,不止一个称谓!

你要是问我, 广州人怎么称呼外公的 ?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压根就不是“外公”这两个字,而是又短又脆,带着点撒娇味道的—— 公公

对,你没听错,就是那个在普通话语境里,可能会让你联想到丈夫的爸爸,甚至是古代宫廷里的某个特殊职业的词。但在我们广州,在粤语的温润潮湿的空气里, 公公 ,就是我对我妈妈的爸爸,最亲昵、最直接、最滚烫的呼唤。

我记得小时候,整个大院子的小孩,没有一个会字正腔圆地喊“外公”。我们都是扯着嗓子,在骑楼下,对着那个摇着葵扇、穿着白背心“跨栏”的老头儿大叫:“ 公公 !我放学啦!”那声音穿过闷热的空气,穿过邻居厨房里飘出的豉油香,稳稳地落在他带笑的耳朵里。

揭秘广州人怎么称呼外公的?答案是“公公”,不止一个称谓!

这个称呼,常常会给外地的朋友带来一点小小的文化冲击。我上大学时,一个北方来的室友听到我打电话回家,对着听筒甜甜地喊“ 公公 ”,她挂了电话后,一脸八卦地凑过来,悄声问:“你……结婚了?都叫上公公了?”我当时笑得差点从上铺摔下来。

我费了好大的劲跟她解释,在我们这儿,妈妈的爸爸,就是 公公 ;妈妈的妈妈,自然就是 婆婆 。我们把他们俩凑成一对, 公公婆婆 ,听起来多么天经地义,多么完整。而“外公外婆”,这四个字,听起来就像是教科书里印着的、或者是电视剧里那些穿着中山装的严肃角色,总觉得隔了一层,太书面语了,太“正经”了,缺少了那份属于南国市井的、黏糊糊的亲热劲儿。

喊一声 外公 ,像是你在完成一个标准的家庭关系说明。但喊一声 公公 ,那感觉完全不同。声音是从丹田出来的,带着一种天然的依赖。那里面有夏日午后他递过来的一瓶冰镇沙示汽水的味道,有他带我去文化公园看花灯时,那双布满老茧却异常有力的大手,还有他坐在藤椅上,用那台老旧的收音机听粤曲时,咿咿呀呀的调子。这一切,都浓缩在了“ 公公 ”这两个简单的音节里。

当然,广州这么大,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些家庭,特别是靠近东莞、顺德那些地方的,也会喊“ 阿公 ”。 阿公 这个称呼,感觉上比 公公 更朴实一点,更带着乡土的气息。我一个同学,他每次提起他妈妈的爸爸,就是“我 阿公 啊,以前是耕田噶……”(我阿公啊,以前是种地的),那语气里有种无法言说的淳朴和亲近。

所以你看, 广州人怎么称呼外公的 ,答案并非唯一,但主流绝对是 公公 。这个称呼,已经超越了一个简单的名词。它是一种文化密码,是识别“自己人”的接头暗号。它像一碗文火慢炖的老火靓汤,看似平平无奇,但里面的滋味,只有从小喝到大的人才能体会。

这种称谓上的“内外不分”,其实也挺有意思。在很多文化里,“内外”分得很清楚,仿佛妈妈这边的亲戚,天然就带了个“外”字,是“外人”。但在广州的日常口语里,我们似乎并不那么在意。 公公婆婆 舅父舅母 ,叫起来和爸爸那边的亲戚没太大区别,亲热劲儿一点都不少。这或许也从侧面反映了岭南文化里,女性地位和母系家族那份不容小觑的重要性吧。女儿和娘家的联系,是深植于骨血的,那种亲密,不会因为一个“外”字而有丝毫减损。

现在,随着普通话越来越普及,新一代的广州小朋友,也开始慢慢多地使用“ 外公 ”这个称呼了。我偶尔会在亲戚聚会上,听到小侄子奶声奶气地喊“ 外公 好”。那一瞬间,我心里总有点复杂。说不上是好是坏,语言总是在融合和变化的。只是,我记忆深处那个与“ 公公 ”紧紧绑定的,充满了旧时光味道的广州,似乎又模糊了一点点。

那个广州,是 公公 骑着凤凰牌单车,后座载着我,穿过一条又一条麻石小巷的广州。是他在大榕树下,跟一群老街坊“捉棋”(下象棋),我在旁边舔着五羊牌雪糕的广州。是他一字一句教我念“床前明月光”,带着浓重东山少爷口音的广州。

所以,如果再有人问我, 广州人怎么称呼外公的

我会告诉他,我们叫他 公公 。这个称呼里,藏着一个广州小孩全部的童年。藏着荔枝的甜,凉茶的苦,还有阿嬷的责骂和他永远的庇护。它不是一个标准答案,它是一段段具体而微的人生,是一份沉甸甸、暖烘烘,永远无法被替代的,关于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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