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外地的妈妈怎么称呼?距离和思念如何浓缩进一个称谓

夜深了,手机屏幕亮起来,跳动的两个字是“老妈”。我划开。“喂?”

那头的声音,带着独属于我们家那个小县城的、略带点硬度的方言,像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投进我这片死水微澜的深夜里,荡开一圈圈涟漪。你看, 身在外地的妈妈怎么称呼 ,这个问题,其实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就已经有了无数个答案,但又好像,一个答案都抓不住。

它根本就不是一个关于词汇的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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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喊“ ”。就一个字,干脆,利落。尤其是在我特别累,或者受了点什么委屈的时候。这个单音节词,像一个密码,一个快捷键,能瞬间启动她所有的保护程序和关怀系统。这个“妈”字里,藏着我六岁时摔破膝盖的哭声,藏着我十六岁时考试失利的沮丧,也藏着我二十六岁第一次被客户骂得狗血淋头时,躲在洗手间里偷偷掉眼泪的狼狈。喊出这个字,我就好像瞬间变回了那个可以理直气壮撒娇、可以肆无忌惮示弱的小孩。电话那头,无论她在干嘛,是正在搓麻将,还是在跳广场舞,都会立刻安静下来,语调都低八度:“嗯?怎么了?”

有时候,我喊“老妈”。这两个字,就轻松多了,带点儿哥们儿气的亲昵。通常是在我有什么好事要分享,或者纯粹想跟她贫贫嘴的时候。 “老妈,我发工资啦!”“老妈,我今天自己做了个可乐鸡翅,绝了!”“老妈,你追的那个破电视剧大结局了没?” 这个称呼,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拉平了,我们不像母子,更像是分享生活八卦的盟友。她会在那头咯咯地笑,然后开始她的“反击”:“就你那点工资,够干啥的?”“你做的鸡翅能吃吗?别把厨房点了!” 这个时候的 妈妈 ,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超人,而是我有点可爱、有点话痨、可以互相“攻击”的朋友。

还有极少数情况,我会半开玩笑地叫她“X女士”(X是她的姓)。这通常发生在她又开始远程“瞎操心”的时候。比如,隔着一千多公里,她都能精准地感知到我这两天没好好吃饭,或者又熬夜了。“X女士,请注意,您的儿子已经成年,具备独立生活能力,请勿过度干涉!” 我会用一种播音腔,故意逗她。她先是会愣一下,然后在那头笑骂:“嘿!你这个小兔崽子!” 这种称呼,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一种属于我们俩的、有点无厘头的幽默感。它像调味剂,让我们之间这种被距离拉长的 思念 ,不至于变得过于沉重和酸楚。

但更多的时候, 身在外地的妈妈怎么称呼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沉默。

是视频电话接通时,我看到她鬓角又多了几根白发,想说点什么,却哽在喉头的那片沉默。是听她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说着邻里街坊的琐事,我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嗯嗯啊啊”地应着,心里却在想,她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才只能跟我说这些。是她问我“钱够不够花”,我说“够了够了,别操心了”,其实上个月的信用卡账单还没还完。是她让我看她新养的花,在那个小小的、像素有点模糊的屏幕里,一盆绿萝长得格外精神。她说:“你看,跟你小时候一样,放哪儿都能活。” 我的眼眶,就在那一瞬间,突然就热了。

那个时刻,你叫她什么,还重要吗?“ 妈妈 ”这个词,早已超越了一个单纯的 称呼 。它是一种气味,是小时候她洗完衣服后,床单上阳光和肥皂混合的味道;它是一种声音,是无论我多晚回家,她都会从沙发上惊醒,睡眼惺忪地问“回来了?”;它是一种触感,是她那双因为常年做家务而有些粗糙的手,抚摸我额头的温度。

这些感觉,被打包,被压缩,被储存在我的记忆深处。当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吃着冰冷的外卖,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时,只要拨通那个号码,喊出一声“妈”,那个储藏记忆的盒子就会被瞬间打开。 故乡 的炊烟、夏夜的蝉鸣、她唠叨的声调……所有的一切,都顺着电话线,汹涌而来,将我温柔地包裹。

所以, 身在外地的妈妈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她“妈”,那是你最原始的依赖。你可以叫她“老妈”,那是你们之间最铁的交情。你可以叫她“母亲大人”“老佛爷”,那是你撒娇时的专属昵称。你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叫,就一声“喂”,她也知道是你,你也知道是她。

真正要紧的,从来不是那个挂在嘴边的称谓,而是称谓背后,那条永远扯不断的线。是你知道,无论你飞得多高,走得多远,这个星球上,永远有一个人,她的悲欢喜乐,跟你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她的手机,永远为你24小时开机。她的爱,永远是你最坚固的盔甲,也是你最柔软的软肋。

挂了电话,房间里又安静下来。但好像,也没那么空了。空气里,还留着一声“妈”的回响。那是我在这个坚硬的世界上,最温暖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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